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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知讀報】民進黨大開壽險財團的長照賺錢之路

我們從2012年開始阻擋的長照營利化,關鍵法案在2017年的最後一個工作天三讀通過了。

壽險業在國民黨執政期間,就開始遊說政府,要求政府放寬管制,讓他們在高齡化的台灣社會一手賣長照保單、一手賣長照服務賺錢。政府從善如流地為壽險業者修了許多法規,還著手研擬《長期照顧服務機構法人條例草案》,其中一個重點就是排除「老人福利機構原則上不得營利」的規定。

這段期間我們連結許多團體,召開記者會、發出聲明,不斷抗議,反對政府在公共長照服務佔比根本不到10%的情況下,讓長照繼續營利化、財團化、惡化有錢國家照顧、沒錢自己想辦法活命的社會不平等現象,讓毫無人權保障的家庭外籍看護與毫無其他選擇的家庭照顧者 (其中多數是女性) 繼續被迫陷在弱弱相殘的情境中。

2015年底,尚未換黨執政,當時以國民黨為多數的立法院欲修正保險法,讓壽險業者取得長照服務的經營權,我們參與的 普及照顧政策聯盟 召開記者會指出其中的道德風險:

若政府允許壽險業者一邊賣長照保單、一邊投資經營長照服務,將產生極為不合理的矛盾現象:既然長照服務是低利潤、易虧損的事業,壽險業者為了避免開虧損風險,就必須在投資經營長照服務時,苛扣人力成本、降低服務品質,犧牲服務使用者的權益;當保戶失能後,被壽險業者送到自己投資經營的長照機構,恐怕會發現,自己繳了一輩子保費,最後享用的服務竟東扣西扣、毫無保障。

壽險業兼營保險與長照服務,還有其他犧牲民眾權益、擴大獲利的操作空間:若被保險人的失能狀況,讓壽險業者承擔過重的給付義務,業者便可在服務端提供品質差的服務,讓被保險人儘快離開;若被保險人的失能狀況穩定,壽險業者給付義務不重,留住被保險人又能帶來穩定的政府補助,則業者在服務端便沒有動機提供健康促進、減緩失能的服務。

這些弊端若發生,政府與家屬恐怕難以監督,因為需他人照顧的長輩,很可能因失智或失能,無法判斷或反應服務品質之優劣。

當時正在競選的蔡英文總統,在其長照政見當中,也批評國民黨政府:

保險業者表示不賺錢無法對投保戶交代,保險業不是慈善事業,不會做無獲利可能的居家服務。因為居家服務是勞力密集,除非壓低薪資,否則無利可圖;而機構式照顧目前又已是供過於求,如果政府為協助保險業尋找基金投資出口,而盲目擴大機構式照顧,根本是本末倒置。

很不幸的是,就像蔡總統選前說要縮減工時,選後卻180度大轉彎修惡勞基法一樣,僅管蔡總統選前批評國民黨的做法本末倒置,讓壽險財團得以藉長照賺錢的《長期照顧服務機構法人條例草案》,在民進黨執政後仍繼續研修,甚至是在林全院長任內於行政院院會通過,在今年八月送至立法院,而以民進黨為多數的立法院,也非常迅速地在十月將草案送出委員會,本週協商後,在今年的最後一個工作天三讀通過。

今年10月草案出委員會之前,我們與 TIWA台灣國際勞工協會、 台灣高等教育產業工會 共同召開記者會指出:

在政府長期缺席的情況下,「有錢者生,沒錢者死」成為台灣長照的最佳註腳。而「長照2.0」大開的營利之門,將會使這個現象更為加劇,因為政府卸下了照顧責任,將其丟給市場,讓「照顧」最終變成一項「商品」。換句話說,「長照2.0」並無法緩解被照顧者家庭的壓力,只是告訴這些有需求的家庭:市場上的選項變多了,你們都可以去使用——只要你付得起。

而未來在利字當頭的情況下,民眾接受照顧的權利受到損害時,政府建立了哪些有效的事前把關機制和事後申訴管道嗎?根本沒有討論。

長照,不是妳/你的權利,而是他的利益。政府本該對人民盡的義務,對這個政府而言一點也不重要。對這個政府最重要的事,恐怕只有在2018大選年之前,盡量送給財團更多的新年禮物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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